坑多文杂

修炼爱情【OA】(1)

谁说太阳会找到月亮?——题记

 

冰帝的电视转播画面里,手冢国光接过全国大赛冠军的锦旗,然后视线落到了身后离他不远的青学天才身上。

迹部景吾还是有失落的,不止是因为他执念全国大赛的冠军。

他的insight看得清很多人,也看得清人和人之间的感情。

可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就不那么应验,比如他看不穿忍足侑士,比如他看不穿他和忍足侑士之间是什么。那种不是友情,类似爱情的感觉,也困扰了迹部很久。忍足总是对一切云淡风轻,也许自己是唯一深陷的人。迹部这样想。

可是某件事情上钻牛角尖不是他迹部景吾的作风,所以U17比赛结束后他就去了英国留学,没有告别,更没有送别。他不喜欢看人红着眼睛依依不舍的样子,他想象过很多次忍足那一刻的表情,可最后脑海里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对这件事,他的确看不真切。

 

1.

忍足侑士想过重逢的很多种情况,在U17比赛和迹部景吾分手以后,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会是现在情景。

在深夜的哥斯达黎加,还是NGO所在的维和部队旁的营地再次看到迹部景吾,天地良心,只是科研小组开发新药的材料在这片环绕首都的原始森林里,所在的科研机构派他来负责检验这个项目而已,而且在已经过去的一半时间里,进程要比原先得快上半拍,在他回日本之前,最多只剩下一个一个星期。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再次相处,现实就送给他一个巨大的意外。

更不巧是他前一刻还在小房间里的电视上看着飞满雪花和马赛克的屏幕上模模糊糊地播出迹部财团少东家即将和冈本财团独生女订婚的消息。

他认出那个模糊的轮廓下熟悉的人后愣了愣,放下调整天线的手,决定出去透透气,然后在旷野点了一支烟。和迹部一样,为了应付交际,忍足也会随身带着烟,但他们自己抽的不多,因为两个人都很讨厌烟味。

 

不远处一辆正在靠近的军用吉普开着硕大的车前灯刺痛了他的眼睛。

下车的除了身着迷彩服的US.ARMY士兵,还有一位灰头土脸的大爷——迹部景吾。

忍足侑士惊得都没有拿住手上的烟,细细的烟条顺着指尖滑落,一头跌撞在地,微微闪了两下红光,又湮灭在黑夜。

车前灯闪了两下,随着引擎声的消失又一次寂静了。

 

其中一个人走上前和忍足打招呼:“嘿,我叫DUDU,在你们旁边步兵营的。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这个迹部说和你是旧识,那就把他交给你了。毕竟军队的营地有很多不方便,还是NGO的地方比较好,你说不是吗?”

忍足谢过了他,那人笑着和他们道别,和其他同伴一起回到了车上。

临走留下一句:“我记得你哦,U-17日本队的队长。”

“还有你,和他双打的那位。”

吉普再次发动,爽朗的声音夹杂着转向带起的尘土和引擎的噪响消失在了视野。

 

“什么风把您刮来了,迹部君?”先开口的还是忍足。十年了,他忍不住。

迹部景吾把头一甩,扫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华丽。”迹部的语言很嫌弃,语气还是玩笑着。随后皱了皱眉:“还抽烟了?”

加勒比海湾的夜晚,星空闪烁,如同镶嵌在黑夜的钻石,深夜的圣何塞少了白天的喧嚣和繁华,迹部景吾就站在那片夜色下,眼睛看着忍足,挑了挑眉毛表示对这里的不屑。

忍足笑了。

无论多狼狈,迹部景吾依然是那个华丽的王。

也是他忍足侑士的世界里,最炽热的光。

 

2.

原本忍足侑士该是日本医疗界最炙手可热的外科医生,年纪轻轻就拿到了别人苦熬多年的学位,无论是理论知识还是临床实践都无懈可击。在关西别人不会说“这是忍足医生的儿子”而直接称呼“忍足侑士”,可见父亲几十年的辉煌也盖不住他的光芒万丈。可是不会有人那么一帆风顺,一场医疗事故,忍足在失眠了三天后不顾所有人的挽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父亲的医院,去一家科研机构专攻药学理论。

“没用的,就算他们部长来,侑士也不会回头的。”

“交通事故又遇上堵车,患者送到医院的时候生命体征就很不稳定,不能说是他的全部责任。”白石坐在谦也对面惋惜,一边把刚刚拿好的关东煮递到了恋人的手上。

“侑士就是这样的人,什么都闷在心里,也不告诉我。”谦也不爽地哼哼,拿起竹签咬下一只鱼丸。

“以前也只有迹部可以看穿吧。”白石喝了口茶,若有所思。

“嘘——千万别在侑士面前提他,侑士表面不说,心里可要爆炸的。”谦也如临大敌地告诫道。

白石看着紧张的谦也心里好笑,刚才先提到迹部的,不就是谦也自己?

 

NGO组织的领导是他大学医学院的学弟藤野信三,学弟一直很崇拜忍足侑士,所以这次忍足所在的科研单位要借地方暂住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提供了帮助。

在大学里,忍足有时候上课睡觉,下课闷在房间看电影,节假日打折出去逛街,十月份找网球部的场地打网球,仿佛潇洒地都不像是一个苦逼的医学狗。

学弟自认没有那么天才,经常通宵达旦挑灯夜读,第一次解剖人体的时候面对一具完好的女尸战战兢兢,差点掉了手术刀,而在讲台上做示范的忍足早就已经开膛破肚,一边拿出器官一边仔细观察,在心里酝酿实验报告。

忍足这个医学院的天才低调地不符合他的光环,冰帝每年的聚会也因为各奔东西的前程而渐渐推迟到不再放进日程表。藤野是个经常忙不过来的学生会主席,回宿舍看到忍足看电影就会拉他去帮忙,忍足不拒绝。做的事情和在冰帝时一样又不一样,有时候会让他有回到过去的错觉。

藤野也很义气,经常给忍足送着送那表示谢意。有一次,藤野送来了他喜欢的那位学妹给忍足侑士的情书,忍足愣了下,拍了拍藤野的肩,把那粉蓝色的信封推了回去。藤野拿着那封信杵在原地很是惊讶也很感动,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他喜欢那位学妹,可是忍足就好像早已察觉。他明明对周围人的感情体会的那么敏锐,为什么总要把自己封闭起来?

 

迹部的不告而别,在忍足看来,是他已经失去了表白的机会。正当他想把过去的暧昧和纠缠变成更进一步的关系时,他想,他已经永远失去了那个可能了。他应该在前一天和他打电话的时候就察觉到什么的,当迹部问以后有什么打算的时候,忍足当时的回答很含糊。

 

另一边迹部在英国和他爷爷安排的一样,从贵族学校开始,慢慢融入上流社会,在大学为自己财团“打工”,毕业就毫不意外地接管了爷爷的迹部财团执行董事。隔着一整个欧亚大陆,和忍足一样,他也努力去忘掉他们在彼此记忆中的印记。这些过去就像大海中的零星岛屿,他断断续续,随着潮起淹没,随着潮落显现。偶尔有那么几次,迹部会想,如果那个时候让忍足说完那个“对谁也没有说过的秘密”,他会不会和现在不一样;如果他没有把忍足对未来含糊的回答当作是终结暧昧的暗号,是不是他也不用真的去英国。沉静了两年,看过周围那么多的分分合合,迹部才意识到他们两个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唯独对忍足他不愿意明问,而忍足也同样不愿意追着解释。


3.

“本大爷是来度假的。”迹部理所当然地扔给他自己的背包。

忍足哭笑不得,环视下四周:“这里?”

“先回房洗洗睡吧迹部,你这样子更像是来逃难的。”忍足心疼地拍掉迹部衣服上的灰尘。美国大兵的悍马果然快,开哪里都如履平地,就是苦了迹部落了一身泥。

“逃难?”忍足听到了这熟悉的上扬语调“本大爷明明是逃婚的。”

这次忍足是真的笑出声来,一边给他打开房门,一边指了指他歇脚的地方,就是停不下来好好说话。

迹部一脸不满偏过头去:“有那么好笑吗?”随后他在靠墙的小沙发坐下,放下了背包,说了句让忍足暂时笑不出来的话:“既然你这么幸灾乐祸,就陪本大爷去见爷爷,我来告诉他老人家我喜欢的是你,然后我也不用当什么CEO了。”

忍足默默背过身关上房门上锁,迹部看着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背影,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忍足又来“封闭心灵”那一套了。

 

忍足进房间给他拿了套换洗衣服,他径自走向了浴室。

 

出来的时候忍足已经在外面打好了地铺,这个几十平的狭小空间里唯一的床留给了今晚的不速之客迹部。

迹部也不客气,直接躺了上去,他实在太累了。

爷爷在他拒绝了三次以后直接绕过迹部本人向媒体公布了订婚消息,秉着绅士礼仪,他对那位冈本小姐也算礼貌。但早知有今日不如直接在相处的时候就让对方死了心才好。

爷爷隐约察觉到迹部心里有那么一个人,可是迹部既然想埋在心里一辈子,那表明在迹部看来他们已经没有以后,若如此,未来是谁都一样。

随后迹部的人身行为也被爷爷手下控制了,他只能靠桦地给他争取的短暂时间里买了离开伦敦的飞机票,从伊斯坦堡到开普敦,从开普敦再到圣何塞。由于信用卡和银行卡全部被冻结,他出了机场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情边走边搭顺风车,还好遇到了U-17美国队的DUDU。

“给你送到NGA吧,最近有个日本科研小组在这捣鼓药材呢。”DUDU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踩油门加速,车上其他的美国大兵也在相互开玩笑。“那个负责人好像是U-17时候来看比赛的一个眼镜。”

迹部心里一跳。

“好像你说他是你家的天才?”DUDU余光看了眼神色不太自然的迹部“不好意思,一般人做军车会晕,哈哈。”

“没事,还是要谢谢。”迹部才觉得自己是有些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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