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多文杂
采薇 - HITA

采薇

 

【翻了翻,已经很久没有产出了,这次依然是宁天_(:з」∠)_毕竟火影的大电影来了,就当纪念给我火影的初心BG吧】

 


 

宁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全身好像散架了一般,想起身活动活动,发现身体情况还真是糟糕的可以。

 

一个红衣的女子端着药碗进了屋,惊喜的看着眼前略瘦弱的公子:“你可算醒了,昏迷了这么多天,还以为你会一直睡下去。”

 

“抱歉,请问……”宁次并没有直接表示感谢。

 

“小女子芙蓉,在南源看到公子受了重伤,想这战乱谁也不容易,就带了回家医治。”女子美目流转,右手转了转药碗里的银勺,然后放在了宁次的床头。

 

“多谢姑娘相救。”宁次淡淡作揖:“再请问这里是哪里,现在又是什么时候。”

 

芙蓉半坐在宁次床头,浓香漫进了宁次的鼻息,宁次鼻子有些犯痒痒。

 

“公子睡了许久,今日已是大寒了。”芙蓉顿了顿:“现在,我们在邺城。”

 

 

 

“邺城?”宁次的眉毛拧在了一次:“那潼关?”

 

芙蓉低头叹息:“潼关早就失守了,叛军屠城三日,没人能活下来。”

 

宁次突然眼前一黑,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掏空了。

 

芙蓉急忙掏出绢帕给宁次擦拭着:“公子,你可要振作,好不容易才醒过来。”

 

 

 

宁次空洞的眼神望向窗外,西风凛冽,静默肃杀。

 

依稀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天天的时候,对上了那个穿着粉色练功服的团子头少女倔强的眼神。初遇的季节,也是一个冬季。

 

因为他当时不屑的表情和语气让天天很有冲动上去和他比试一场,结果当然是迈特凯拉揣着明白装糊涂让两个火药味十足的现场扭转成——

 

“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的同伴相见场景。

 

天天握手的时候刻意加重了力道,宁次也用了同样的力道还以颜色,结果两个人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手上多少都有点不利索。

 

两个人的交集从相遇的那一刻逐渐扩大,在不停歇的训练和外出任务中,某些异样的情愫好像是在悬崖裂缝间开出的花,执着地绽放在彼此的生命里,明明危险异常却也万分坚韧地不肯凋谢。

 

 

 

“已经到了大寒了,真快啊。”

 

宁次在结束训练的一天听到天天这样的感慨。

 

大寒了,一年中的最后一个节气,虽然是寒冬深处,人们却在这个时节为春天的到来做准备。

 

“宁次要回家过年了?”天天收起手里的武器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对方。

 

“恩。”

 

 

 

“开春北邙山上会开出漫山的采薇花,好看极了。”天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丝毫不在意自己是个孤儿春节也好,过年也好反而是一种煎熬。

 

“也是看一次少一次。”宁次淡淡地接过话。

 

“既然看一次少一次,那就等春节过了我们去看看采薇花吧。”那时候天天还没理解什么是“看一次少一次”,豆蔻年华的少女笑的明晃晃,让宁次看的一下子有些失神。

 

两人并肩看着对面北邙山上负雪,天地皆白的苍茫带来了一片肃杀的清静。

 

“好。”眺望着远方的风景,想着开春的时季对面该是一片繁华灿烂,就像她的笑容一般。宁次答应地也爽快。

 

 

 

如果知道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样都会和她去北邙山看采薇花开的吧,宁次苦笑。

 

 

 

还是接过了芙蓉递过来的药碗,宁次面目表情地喝下了这碗药。

 

在芙蓉的叙述里,大军为护送皇帝到马嵬,一时无法分兵,而潼关实在无法支撑,叛军破城后开始屠杀,借此余威又连降三城。

 

“守城将军呢?”宁次没有指望得到一个好的答案,但还是不死心地问了出来,无论多坏,他一定要知道一个结果。

 

“你是说我们尧国唯一的女将军么?”芙蓉深深看了宁次一眼:“天天将军设计诈降,借此杀了叛军首领之一令狐伤。”

 

可以感受到芙蓉也很艰难在组织语言:“但是她自己……”

 

宁次沉默,他感受到了命运对他的嘲弄。比如明明是日向家最有天赋的继承人,而且还是长子,却偏偏生在了分家;又比如现在,他背负刺杀令狐伤的任务离开潼关,没想竟然他这样的重伤还能再次睁开眼睛,却再也看不到最牵挂的人。

 

 

 

 

 

“上面要派你去刺杀令狐伤,紧张吗?”天天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边,手里还拿着一壶酒。卸下了平时的戎装,白衣的少女在月色下没有平日的英气逼人,多了一些邻家少女的娇俏。

 

“虽说有些差距,但我也有把握。”宁次依旧傲气。

 

天天笑“这样在外面不冷吗?可是快大寒了哦。”潼关的寒冬还是凛冽的,方才又落了一场大雪。不过她和宁次武功都不差,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天气。

 

宁次扬了扬嘴角,顺着天天的意思先干了一杯:“就当是暖身吧。”

 

天天挑了挑眉毛,也一饮而尽。

 

“你说什么时候会结束呢。”酒过三巡,天天说话也不怎么顾忌了。

 

“要很久吧。”宁次蹙眉,看着身边现在对面他毫无心机的女孩子。战事来的及其突然,若不是叛军大军压境边关接连失守,京城的皇上还不信宠幸至此的权臣竟然会谋逆。龙椅世上就这一把,谁没想过要坐呢?皇帝也是沉浸在享乐中太久,忘了初登基的杀机四伏和暗潮涌动了。

 

天天似是毫不在意地靠在了宁次的肩上:“你以前答应我陪我去北邙山看采薇花的,怎么就赖皮。”都是当将军的人了,还这么不拘小节。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宁次不满地腹诽,军队里都是些糙汉,她以后喝酒断不能这么胡来。

 

 

 

重重刮了下天天的鼻子:“等这次平了叛乱,一定和你回去看。”他也有些失笑,多少年前的事情,怎么这么小家子气,人前倒是一副豪气干云的样子。

 

“拉钩,不然你是小狗。”天天面色绯红地伸出了右手,硬是拉着宁次的手掰出了打钩的姿势。

 

两人的手晃了两晃,天天满足地笑了笑。

 

宁次突然有了心思:“平了叛乱,你还想做什么?”伸手揽过了天天,女孩子的香气夹杂了一丝淡淡的金属味道,天天长年接触各种武器,总会带着这个味道。两种完全不同的气息交杂在一起,宁次竟是觉得有些醉人。

 

天天吐了吐舌头:“我也没想多,不过凯老师说让我该嫁人了,哈哈。”

 

“如果不是战乱来的突然,他已经想给皇上请旨了,说我的名字没个姓多不好。”天天又喝了一口酒,仰头看月色清凉。临危受命领旨当潼关守军的将领,有多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又有多久没有这样和宁次聊天说话。

 

“那把我的姓给你,日向天天这个名字怎么样。”宁次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渐渐张红的脸,突然僵硬的表情,逐帧映在了他的眼睛里。

 

“宁次你喝醉了。”天天尴尬地想推开宁次搂着的臂弯,准备起身离开。如果没记错,这是宁次第一次笑的这么开怀,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清冷和傲气,像个孩子一样和她开着玩笑。

 

没料到宁次的力气大得很,把她拉回了原地不能动弹:“天天,我是认真的。”

 

树上的雪听到了下面人的动静,不适时宜地掉了一大团雪落在了两个人的头上。

 

“宁次你头上都是雪。”天天伸手要拍,顺便也算是转移话题。

 

宁次抓住了伸过来的手:“这样算不算暮雪白头?”

 

宁次的白眼仿佛有了什么魔力,天天定定地看着宁次还没消化刚才的话,自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两人多年的相识到相知到现在,回忆打开了锁上了闸门倾泻而出,如同潼关护城河的河水那么汹涌,即使是最冷的大寒也无法冰冻。从最开始的不愉快,到宁次在她面前放下“天才”目空一切的自负,释怀了自己作为分家的职责,到如今他们一起并肩作战……

 

天天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宁次冰凉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心中千言万语,最后隐约听到自己模糊地发了一句“嗯”的声音。

 

也许真是是喝醉了。

 

 

 

天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在自己的军中帐里,明明酒量还不错的,昨天晚上难道真的醉了吗。昨夜的一切太不真实了,还在想梦与她熟为真,也只能用酒做借口,掩饰两个人不同往常的举动。

 

那句话天天还是记住了——

 

“那把我的姓给你,日向天天这个名字怎么样。”

 

天天也记得她答应了,答应地很模糊,不知道宁次听到了没有。

 

只能等宁次任务回来认真地再回答一次了。

 

天天的心跳加速了一拍。

 

就像没能够在春天看到采薇花开一样,她的这个念想也没了以后。

 

 

 


 

“也正是因为这次诈降,潼关才一击成溃,叛军恼羞成怒,开始屠城。”在宁次再次睡下前听到了芙蓉的这句话。

 

他放下药碗谢过了芙蓉。

 

睡下后真的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他刺杀成功,潼关的精锐守军杀退了叛军,守住潼关,皇城危险已除,援军赶到开始收复失落的边塞地区。

 

当然梦的最后还是他和天天在最开始的时候,并肩眺望北邙山上皑皑的雪,听到了天天呢喃般的声音:“宁次,过了大寒开春我们去看北邙山的采薇花吧。”

 

宁次看到自己分明开了口,可是发不出什么声音来,唯有落雪朔朔的声音代替宁次回答了天天的请求。

 

少女的容颜清晰又模糊,北邙山依旧苍茫一片,没有采薇花开的痕迹。

 

 

 

卿尚小,共采薇,风雨暖,初成蕊,问离人,山中四季流转又几岁。

 

卿已老,忆采薇,草未凋,又抽穗,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

 

 

 

宁次在迷糊中身体打了个颤,雪压落树枝的声音在深夜里响得特别清晰。


 

大寒,真是冷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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